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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課與魁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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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課與魁地奇

直到開學的第二周周四,他們才迎來了第一節飛行課。

飛行課對大部分學生來說是繼分院儀式之後最令人期待的了,但這其中註定不包括愛得萊德——她似乎有些質疑用掃帚飛行的安全性。

入學僅僅一個多星期,他們幾乎每天在禮堂自習的時候都會討論起飛行和魁地奇的事情。每個學院的新生對魁地奇都有一些向往,馬爾福整天大談特談飛行,他大聲抱怨說一年級新生沒有資格參加學院魁地奇球隊,還講了許多冗長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後總是以他驚險地躲過一架麻瓜的直升飛機為結束。

不過,說這種大話的並不止他一個:聽西莫·斐尼甘的口氣,似乎他童年時代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騎著飛天掃帚在曠野裏飛來飛去。就連羅恩,只要有人願意聽,也會說起他有一次騎著他哥哥查理的破掃帚,差點兒撞上了一架懸掛式滑翔機。

每個來自巫師家庭的人都喋喋不休地談論著魁地奇,這還是愛得萊德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像是個麻瓜出身的孩子。盧平是沒有帶她親自體驗過魁地奇比賽,所有對魁地奇的了解都基於她那未曾謀面的父親雷古勒斯·布萊克留下的東西,以及《預言家日報》上關於魁地奇比賽的報導。

星期四的早上,拉文克勞要和赫奇帕奇一起上他們的第一節飛行課。早餐的時候大家來得很齊,每個人都帶著興奮的笑容。

“聽說拉文克勞已經很多年沒有拿過冠軍了。”邁克爾也意外地很關心學院杯魁地奇比賽。

泰瑞從一旁湊了個頭過來,嘴巴裏還嚼著早餐餡餅,“但是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相當厲害。”

“你不如說我們拉文克勞在別的方面更加優秀。”曼蒂又開始發表她的看法,她心直口快的性格已經在短短一個多星期的學習中得罪了很多其他學院的同學。她甚至在草藥課上公開誇耀拉文克勞的學風比赫奇帕奇要優秀得多,惹得斯普勞特教授氣得說不出話來。

愛得萊德從餐盤裏拿了一個曼蒂最喜歡吃的藍莓果醬餡餅給她,“快吃吧,一會兒還要上戶外課呢。”

“要我說,我們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課已經很值得慶幸了。你看看隔壁的格蘭芬多,他們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僅要聽那個討人厭的馬爾福炫耀,還可能會遭受到斯萊特林卑鄙的小手段。”安東尼和格蘭芬多的男生關系好,似乎從那邊聽到了很多。

“什麽小手段?”但凡是聽到和斯萊特林相關的事情,愛得萊德都比一般情況下要更加關註一些。

“他們……”安東尼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壓低聲音對大家說,“他們的魁地奇球隊總是有一些不太規矩的動作,我想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

雷古勒斯以前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愛得萊德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她低下頭去,小聲嘟囔了一句,“可能是最近幾屆吧,之前應該沒什麽問題……”盡管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人,但愛得萊德卻像天底下所有的孩子一樣敬仰著自己的父親。

曼蒂湊在安東尼耳邊小聲提醒,“愛得萊德的爸爸以前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我上次在那個櫥窗裏看到她爸爸的名字了。”

“布萊克。”帕德瑪把胳膊搭在了愛得萊德的肩膀上,“你也看魁地奇世界杯吧?讓我猜猜你喜歡哪一支隊伍?……”她把話題引到了魁地奇世界杯上,男生們更來勁了。

就這樣滿懷期待,早餐後大家誰也沒有磨蹭,來到門前的場地上為飛行課提前做準備。

這是一個晴朗、有微風的日子,當他們快步走下傾斜的草地,向場地對面一處平坦的草坪走去時,小草在他們腳下微微起著波浪。草坪那邊就是禁林,遠處黑魆魆的樹木在風中搖曳。十幾把飛天掃帚左右各一列,整整齊齊地排放在地上。

他們的老師霍琦女士也已經早早地等在了那裏。她一頭灰色短發,兩只眼睛是姜黃色,像老鷹的眼睛一樣。

“好了,你們大家還等什麽?”她厲聲說道,“每個人都站到一把飛天掃帚旁邊。快,快,抓緊時間。”

穿著藍色和黃色帽領巫師袍的孩子們各自站了一列。愛得萊德近距離觀察了這些掃帚,它們和對角巷放在櫥窗裏的精致掃帚不同,又破又舊,有一些枝子橫七豎八地戳了出來。

“伸出右手,放在掃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後說:‘起來!’”

“起來!”每個人都喊道。

幾乎沒有人是第一次喊掃帚就立刻有反應的,愛得萊德也是一樣的情況。不過赫奇帕奇幾個男生的掃帚很快就變得聽話了。泰瑞是拉文克勞第一個把掃帚召喚起來的,隨後是邁克爾,再然後女生們就幾乎都可以做到了。只有安東尼的掃帚還沒有反應,他急得滿頭大汗。好在站在他對面赫奇帕奇的男生指點了他一下,他的掃帚才乖巧地飛到了他的手裏。

接著,霍琦女士向他們示範怎樣騎上掃帚而不從頭上滑下來。她在隊伍裏走來走去,給他們糾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們就兩腿一蹬,離開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說,“把掃帚拿穩,上升幾英尺,然後身體微微前傾,垂直落回地面。聽我的口哨——三——二——一!”

一聲哨響,大家都照著霍琦女士說的做,搖搖晃晃地懸浮在空中,然後又搖搖晃晃地回到地面。

“很好!大家做的都很棒,沒有人是第一次騎上掃帚就會飛的,接下來的課程中,我會帶領大家慢慢練習掌握使用掃帚的技巧。”霍琦女士心滿意足地看著一個個興奮的小臉,有的漲得通紅。

愛得萊德沒有向任何人提起掃帚帶她離開地面時,她握著掃帚桿的手心裏全都是緊張的汗珠。盡管只是上升幾英尺也讓她感覺到大腦好像缺氧一般暈頭轉向,她只能在心裏篤定自己絕不適合魁地奇這項運動——真正令她恐懼的或許不是掃帚,而是身體懸空的感覺。

後來霍琦女士和大家說了好多關於魁地奇的事情,赫奇帕奇那邊的反響要更加強烈一些。從他們今天的表現來看,霍琦女士對赫奇帕奇的幾個男生很是看好。這倒是讓一向對魁地奇十分感興趣的泰瑞和安東尼有些被潑了冷水的感覺。

下課之後,安東尼垂頭喪氣地跑去找格蘭芬多的斐尼甘,告訴他自己沒能召喚起掃帚時尷尬的心情。和斐尼甘一起的羅恩和納威·隆巴頓聽了安東尼的話,原本就緊張的心更是懸了起來。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飛行課在下午。愛得萊德剛結束了這一天最後的一節草藥課就在走廊裏聽說了關於哈利·波特在飛行課上的傳聞:差點沒頭的尼克說波特成為了第一個一年級就加入魁地奇院隊的人。

愛得萊德抱著書和曼蒂一起從草藥學溫室經過庭院朝禮堂走去,走在庭院外的長廊時,她們恰好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波特。韋斯萊雙子圍在他的兩側,他們聲音很大,即使在很遠的地方也很難不註意到他們。

“好樣的哈利,伍德都告訴我們了。”弗雷德站在波特的右邊。

“弗雷德和喬治也在隊上,他們是擊球手。”和波特一起的羅恩解釋道。

“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不要被揍得太慘。”喬治接著說,“但是打不了包票,魁地奇很野蠻的。”

“但是從來沒有死過人,偶爾有人會消失。”弗雷德添油加醋地說著,波特眼看著就要和他們分道揚鑣朝著庭院去了。

“不過一兩個月後就會出現!”喬治朝波特和羅恩的背影喊道。

愛得萊德的視線一直在他們身上,直到波特從長廊走到了庭院裏。弗雷德和喬治則繼續向前,正面迎上愛得萊德的時候,弗雷德爽朗地和愛得萊德打了一聲招呼,“你好!布萊克。”

“你們好!”愛得萊德也對他們笑了笑,朝著禮堂的方向走去。

本就是晚餐時間,禮堂裏熱熱鬧鬧人聲鼎沸。愛得萊德和曼蒂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沒註意到馬爾福就在不遠處。

“波特違反了課堂紀律被麥格教授帶走了,搞不好會被直接退學呢!霍琦女士當時是這麽說的。”馬爾福正在和旁邊的潘西·帕金森說著話,那口氣中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

愛得萊德只是聽到了這聲音傳來的方向這麽近就覺得不妙,下一秒鐘,馬爾福的臉已經湊了過來,“喲,這不是布萊克嘛?你們今天也上飛行課了吧,你應該沒有從掃帚上摔下來吧?”

愛得萊德瞥見一旁的帕金森在笑,但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麽不快,而是突然對馬爾福笑了起來,“你還是先別管我有沒有從掃帚上摔下來吧,你還不知道嗎?那件事……”她對著馬爾福的表情裏似乎為他感到十分遺憾。

“什麽事?”馬爾福搖著他那個像是抹了發油一樣的淡金色腦袋。

“啊……看來你還不知道,那算了,我可不想說出來讓你難堪。”愛得萊德繼續吃著餐盤裏的馬鈴薯塊,若無其事地說道。這樣輕飄飄的語氣可真夠讓馬爾福急得抓心撓肝。

但他不會求著愛得萊德繼續說下去,“你愛說不說!”馬爾福挑起眉毛,沒好氣地說完就坐了回去。

等波特出現在禮堂時,馬爾福果不其然又湊上去挑釁,嘴巴裏還說著晚上要和波特進行巫師決鬥的事情。

他們吵嚷的聲音在禮堂裏回蕩著,曼蒂想不聽到那些話都難,“你說馬爾福和波特進行決鬥的話,誰會贏呢?”不過一旦牽扯到決鬥的話題,倒是讓她也有點好奇。

“以他們現在的水平,估計也就是半斤八兩,頂多朝著對方放放煙花。”愛得萊德知道波特在進入霍格沃茨之前根本沒接觸過魔法,她從帕德瑪那裏聽說的。而馬爾福,不過是嘴上功夫,魔咒課上他似乎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天賦,“你真的覺得馬爾福會去決鬥嗎?”

或許是出於下意識多想一步的自覺,愛得萊德忍不住以最壞的情況去考慮馬爾福的話語。這也屬實出於無奈,一個人生活讓她不得不處處小心防備。

“你的意思是,他把波特引過去,然後跟費爾奇通風報信是嗎?”曼蒂至少也擁有作為一位拉文克勞的學生最基本的敏銳。

愛得萊德沒再說話,只是笑了笑繼續低頭吃著餐盤裏的飯。那些明爭暗鬥對她來說只是浪費時間,她準備晚飯後去圖書館尋找一本魔藥學的書籍。

霍格沃茨的圖書館正像《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裏提到的,收藏著解釋世間萬物道理的書籍。愛得萊德在書櫃間徜徉時,目光恰好發現了正在那裏看書的赫敏·格蘭傑。

“晚上好呀,赫敏!”愛得萊德拿著那本《魔藥之謎》坐到了赫敏旁邊,她們早在第一節魔法史課上就了解了彼此——對於赫敏來說,在身邊發現一位同樣看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又同樣喜歡魔法史課的同學比在國外旅游時遇上老鄉還要稀奇,所以她們下意識都覺得對方十分親近。

“愛得萊德!”赫敏看到愛得萊德時,眼裏閃著光,“哦!梅林的胡子,你都不知道我天天面對著他們幾個傻瓜,我是說羅恩和納威他們幾個,今天的飛行課上又要看馬爾福那個家夥在那裏耀武揚威。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格蘭芬多的許多課都要和斯萊特林一起上,我多想和拉文克勞一起上課呀。或許赫奇帕奇不會介意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不如換一下好了。我聽說上周五的魔藥課,你為拉文克勞得了一分,你是怎麽做到的,面對斯內普那樣的人?”她一口氣說了好多,平日裏都沒人聽她說這些。

“他確實有些讓人難以親近,不像弗利維教授。不過可能是因為波特的原因他才對格蘭芬多格外嚴格吧,我聽說他一上課就為難了波特?”愛得萊德也覺得斯內普教授對波特的態度太奇怪了。

“是啊,因為哈利格蘭芬多已經不知道被扣了多少分了。怎麽他們總是游走在校規和課堂紀律的邊緣,他和羅恩兩個人!”赫敏又一次捎帶上了羅恩,“不說這些了,你在看什麽書呢?……”她湊過來看了看愛得萊德手裏拿著的書。

愛得萊德很喜歡和赫敏待在一起的時間,因為她不僅能和赫敏一起探討許多學習方面的問題,還能了解到格蘭芬多的趣事。相較於拉文克勞的沈靜理智,格蘭芬多們的火熱和勇敢使他們平常的生活裏總是趣事不斷。

兩人在圖書館一直待到閉館時間才離開。

愛得萊德的猜測在第二天就被證實了,等到晚上她和赫敏再一次在圖書館相遇,赫敏向她說起了馬爾福騙波特去決鬥的事情。赫敏還悄悄告訴愛得萊德,城堡四樓靠右邊的走廊通向的房間裏有一只三頭巨犬,讓她千萬別去那裏冒險——看來鄧布利多告誡他們的話語就是這層含義。

從那往後的兩個月裏,愛得萊德的夜晚大多在圖書館和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裏度過。她從斯內普教授建議她借閱的書籍中發現了問題之後,就會帶著自己的思考跑去那間距離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很近的辦公室。盡管總是會在那附近撞見許多不太友好的眼神,但只要想到可以學習到魔藥學的知識,那些對於愛得萊德來說都不算什麽困難。

他們的校園生活總算是走上了正軌,似乎一切都很平靜,直到萬聖節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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